老人不再说一句话,慕容光也不敢去多说话,他把老人送到政府招待所。
车停下后老人并没有立即下车,慕容光知道他还有话要说。
“不要告诉别人他在登州,这是命令。”
“请首长放心,从我慕容光嘴里不会流露出半个字。”
“这些年他没花过国家一分钱,也没享受过国家给他的待遇。这是他觉得亏欠国家对他的培养,自己觉得对不起我们对他的培养。到现在他都没释怀,有时间安慰一下他吧。不过他现在不需要花国家的钱,他手下那些小崽子们都挺出息。”
老人说到这里脸上又露出笑容,好像是一种自我安慰。
“是的,首长。特别是他那个徒弟江月,简直就是经商奇才。”
“嗯。从段洪生来到登州,我们已经留意他身边一切情况,那个江月也进入我们视线。”
慕容光听到这里顿时大吃一惊,原来一切都在老首长的掌控之中,他知道一切信息。
“那小子不简单,是个商业天才,你平时要多关心一下他,千万不要让他误入歧途。”
“请首长放心,我一定会留意这件事。”慕容光没去替江月解释什么,首长的话就是命令自己执行就是了。
“好了,今天就到这吧,你也回去休息吧。我在登州停留时间不长,回去告诉苏菲这次我就不见她了,等以后有机会我再见她。”
“首长,苏菲今天再三叮嘱我,一定要请你吃顿饭,给你汇报一下思想工作。”
“别玩那些虚的,你先回去吧。”老人说完后就下车回到自己住的房间。
段洪生回到店里,二婶已经收拾好一切。
“走吧,先回家休息吧,忙一天确实很累。”二婶笑着说道。
“嗯。走吧,我先去把车发动起来。”段洪生心不在焉的说了一句,然后向停车场走去。
二婶沉思一下,然后关好门也向停车场走去。
段洪生开着车,一路上并没有说话。他不说话二婶也没说话,车里气氛显得很沉闷。
回到江月给他们新买的房中,二叔点燃一支香烟低头在那抽起来。
“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?”二婶笑着问道。
“我能有什么心事,我又没有外遇。”段洪生故意幽默一下,但他的脸上并没有笑容。
“呵呵。你要是能有外遇那还好了呢,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沉闷。”二婶这句也是玩笑话。
“我就是想有外遇也不敢呀,不然回来家你也不让我上床。”
二婶并没有去接他这句话,而是突然问道:“他为什么还来找你?”
段洪生顿时一惊然后问道:“谁来找我了?”
“呵呵。谁来找你我还能不知道吗?我只是不愿意说罢了。我最初不能确定是他,但他在桌子上敲那几下我猜到一定是他。别忘了我弟弟曾经就待在那个地方,他回家探亲多少也跟我说过一些事,当然不涉及核心机密。”
这回轮到段洪生吃惊,他顿时就愣在那里。
他没想到一向木讷的老婆竟然,能猜到老人是来找自己的,他究竟是怎么猜到的?
“我那天不能确定那个来吃面皮的女人就是晓晓的母亲,后来江月问起我才知道那就是晓晓的母亲。江月是什么人,他怎么可能会看错人?她吃面皮在桌上轻敲是什么意思我不懂,当我看到你跟她对敲时我就知道,你一定认识这个女人。你们用曾经特有的联系方式在对话,我说的对吗?”
段洪生彻底惊呆了,谁要说自己老婆傻他都会把那人掐死。
她能分析出这么多问题,谁还能再去说她傻?自己都没想到她能观察这么细微,而且一点都没差错。
段洪生尴尬的坐在那里,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老婆说的话。
“我只所以知道是他来找你,因为他也敲了桌子,而且你看到他神情十分紧张。这么多年我从来都没见你如此紧张过,也许只有他才会让你紧张吧。”
段洪生狠狠的吸了一大口香烟,他全部咽到肚子里去然后再吐出来。
“不错,你都说对了。苏菲曾经是我的手下,慕容光曾经也是我的兵。”
“呵呵。这些我都已经想到,苏菲前两天来过店里一次,她给我买了好多衣服和吃的东西。如果仅仅是因为你跟他们吃过一次饭就对我这么好,打死我都不相信。我还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一种不一样的感情,她虽然没说出来但直觉告诉我,她一定认识我弟弟。”
说到弟弟,二婶的表情有些痛苦,她的眼睛开始迷糊起来。
“嗯。你说的不错,慕容光和苏菲和梁平曾经是战友,他们不但熟悉而且关系非常近。特别是苏菲,她跟梁平的关系比跟我都近。”
“我知道你跟梁平都是特殊之人,肩负着国家的使命。这些年我从来没问过你在部队的生活,也不去提及弟弟的事情。我是不想让你犯错误,不去泄露国家机密。”
段洪生看着老婆,他的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。
“国家对得起你,也对得起我死去的弟弟。哪有人牺牲后,他的家人能一直受照顾二十几年。我知道你那份工资,我也有那份工资,可能我的工资不如你的高,但我现在一直也都领着。但我从来没动过那钱一分,因为那是我弟弟用生命换来的钱,我不能花,也不忍心花。”
二婶的眼泪终于忍不住的掉了下来,段洪生震惊之余后把老婆紧紧的抱在怀中。
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,原来老婆什么都知道,但这些年她从来都没说过一句。
“在你跟我商量把那份工资捐助给贫困孩子时,我下定决心把那笔钱也捐给孩子。我跟你去的民政局,后来我又单独去了一趟,把国家给我的那份补偿工资也捐了出去。”
“老婆,这么多年我竟然都不知道你还有一份工资补助,你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段洪生哽咽的说道。
“那笔钱不应该属于我,我知道那是国家对弟弟亲人的照顾。我从来都不相信弟弟已经牺牲,我就当他去执行一项特殊任务,到现在还没回来罢了,他一直都在我心里。”
二婶喃喃的说道,她一直在坚信这个念想,这是她心中的慰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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